那股子腐坏甜腻的气味,像无数根细针,密密匝匝地扎进我鼻腔,直冲脑髓。这味道缠上他,已经整整三个月了。从最初只是指尖偶尔掠过的一缕若有似无的阴冷,到如今,它已张牙舞爪地浸透了他每一寸骨血,成了这间清冷洞府里挥之不去的噩梦。是蚀骨缠。
窗外的风灌进来,带着初冬的凛冽,吹得墙上挂着的古剑清霜嗡嗡低鸣,剑穗上那点褪了色的旧红也跟着乱晃。寒气贴着地面蛇一样游走,爬上我的脚踝,钻进骨头缝里。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,指关节咔吧轻响,视线却死死黏在师父那张失了血色的脸上。
他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,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像是下一刻就要彻底沉寂下去。只有眉心那一道深锁的刻痕,拧得死紧,透出点活气,也透出无边无际的折磨。
师父… 我嗓子眼发干,声音嘶哑得厉害,像是砂纸在粗粝的石头上磨,您再撑撑…撑住啊徒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