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一路向北开，连夜不休。
四天后，我终于看见高耸的城墙。
北部生存区守卫森严，城墙上士兵徘徊巡逻。
我把车开到不远处的山林。
陈琳琳伤口恢复得不错，正埋头给自己换绷带。
见她额角冒出冷汗，我心含愧疚。
扎你有点狠，抱歉。
她斜睨了我一眼: 我们扯平了。
我一怔，旋即反应过来。
她试图杀我，我为自保，扎了她一刀。
我假笑: 确实。
她长睫低垂，不再吭声。
1
阿姐打开车门，手里还拿着食物。
你们想好怎么进去了吗。
林小贝脸色难看，这墙高达百米，怎么进去。
我视线移向水泥砖墙的墙面，想翻越过去，难如登天。
陈琳琳倏地出声: 找渡人。
她掏出一大袋金银首饰，全是一路搜刮而来的。
他们贪钱。
我沉声: 我和她们去。
陈琳琳静静看我，语调轻缓: 不用可怜我，我从不脆弱。
我一噎，识趣不说话了。
林小北和林强镇守原地。
陈琳琳熟知渡人的工作时间。
天色渐黑，我们贴墙排查，最终在一棵大树遮挡处，发现刚出来的渡人。
他眼神滴溜溜地转动，瞅住我们，警惕拔刀。
陈琳琳举起手里的钱袋。
他脸色瞬变，谄媚一笑: 想去墙内?
陈琳琳懒懒抬眼: 我们五个人，够吗?
渡人掂量钱袋，眼神阴鸷上下打量我们。
你们中有人被感染吗?
我手轻轻握拳，屏住呼吸。
阿姐掷地有声: 没。
渡人不信，拔出刀: 每人划破一道口子，给我看。
我的心紧张得怦怦直跳，本能想退缩。
陈琳琳盯我，面无表情在我手臂划了一道。
我感到一阵凉意，忍不住挣扎。
她死死按下我的动作。
我压低声音: 陈琳琳，你……
气氛凝重，我闭上了嘴巴。
手里的菌丝像知道我的意识般，藏起来，不修复我的身体了。
鲜血滴落在草地上。
我双眸颤动，不敢相信。
其余两人迅速证明身份。
阿姐堵住流血的伤口。
我弟弟和妹妹，明天让你验。
渡人神情一松: 明天晚上十点，这里见。
随后佝偻着背离开，消失在草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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