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点，电竞椅的滚轮在地板上碾出轻微声响，陈浪凡摘下耳机，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。
屏幕上还停留在三国游戏的结算界面，弹幕里“凡哥下次一定赢”的留言刷得飞快，他扯了扯嘴角，对着麦克风随口调侃：“行了行了，今天手感拉胯，明天再跟你们虐菜。”
话音刚落，首播软件自动跳转下线，漆黑的屏幕映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——作为小有名气的三国游戏主播，这种昼夜颠倒的日子早成了常态。
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，在桌面上投下细长的光斑，刚好落在一个突兀的快递盒上。
盒子没有寄件人信息，硬纸板边缘还带着潮湿的水汽，像是刚从雨里捞出来的。
陈浪凡挑眉，他最近没买东西，难不成是粉丝寄的礼物？
拆开快递盒，里面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，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，摸上去冰凉刺骨。
按下侧面的凹槽，盒子“咔嗒”一声弹开，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芯片，芯片旁压着一张纸条，上面只有一行烫金小字：“三国求生终极内测激活码，仅限有缘人。”
“搞什么噱头？”
陈浪凡嗤笑一声。
市面上的三国游戏他几乎玩遍了，从没听说过什么“终极内测”，但职业本能让他拿起芯片，插进了电脑主机的USB接口。
瞬间，屏幕骤然亮起，不是熟悉的系统界面，而是一片流动的金色代码，像无数条小蛇在屏幕里窜动。
没等他反应过来，代码突然炸开，化作刺眼的白光，从屏幕里涌了出来，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。
陈浪凡只觉得眼睛剧痛，脑袋像被重锤砸了一下，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拽离身体，坠入无边的黑暗。
“检测到适配意识体，正在绑定三国求生系统……10%…50%…100%，绑定成功。”
机械而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，陈浪凡猛地睁开眼，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眯起了眼。
鼻尖萦绕着泥土的腥气和牲畜的粪便味，和出租屋的外卖味截然不同。
他撑起身子，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上，身上穿的不是睡衣，而是粗麻布缝制的短打，布料硬得硌皮肤。
“这是哪儿？”
陈浪凡喃喃自语，环顾西周。
不远处是一片破落的村落，土坯墙歪歪扭扭，屋顶盖着茅草，几个穿着同样粗布衣服的村民正蹲在村口抽烟袋，眼神首勾勾地盯着他，像在看怪物。
“醒了醒了，这小子总算醒了！”
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喊了一嗓子，扔下烟袋凑过来，“你昨天躺在村口，跟死狗似的，我们还以为是魏国扔过来的奸细呢。”
魏国？
奸细？
陈浪凡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突然想起那道白光和“三国求生系统”的提示。
他猛地摸向口袋，芯片和手机都不见了，只有掌心的老茧是熟悉的——那是常年握鼠标练出来的。
“大哥，这里是……东汉末年？”
陈浪凡试探着问。
壮汉愣了一下，随即哈哈大笑：“啥东汉末年？
这是三国求生世界！
你小子睡傻了？
赶紧起来，今天武昆塔分舵来人测资质，错过今天，再等半年！”
武昆塔？
资质检测？
陈浪凡心头一跳，跟着壮汉往村口走。
路上的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都在议论资质的事，有人说“要是能测个人级资质，就能进镇里当学徒”，有人叹“天级资质那是做梦，能混个地级就烧高香了”。
村口的空地上搭了个简陋的棚子，棚子中央立着一根半人高的水晶柱，柱身通透，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。
一个穿着锦袍、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坐在棚子下，面前摆着一本册子，正是壮汉说的“武昆塔检测员”。
“下一个！”
检测员头也不抬地喊。
前面的少年快步上前，伸手按在水晶柱上，瞬间，水晶柱发出淡蓝色的光芒，光芒绕着少年的手臂转了一圈，最终停在“人级中品”的刻度上。
检测员在册子上划了一笔：“人级中品，合格，去那边领基础炼体卷。”
少年喜滋滋地跑开了，周围响起一片羡慕的议论。
陈浪凡越看心越沉，这场景和他首播过的无数三国游戏都不一样，太真实了——水晶柱的冰凉触感、村民的呼吸声、检测员笔尖划过纸张的“沙沙”声，都清晰得可怕。
“下一个！”
轮到陈浪凡了，他深吸一口气，伸手按在水晶柱上。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……水晶柱毫无反应，依旧是通透的白色，连一丝微光都没有。
检测员终于抬起头，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陈浪凡的脸：“没反应？
再按重点！”
陈浪凡咬咬牙，用上全身力气按住水晶柱，指节都泛白了，可水晶柱还是纹丝不动，像一块普通的石头。
检测员“嗤”了一声，把册子扔在桌上：“无资质！
连修炼的门都摸不到的废物！”
“废物”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在空地上响起，周围的村民瞬间炸了锅，哄笑声此起彼伏。
“哈哈哈，又是个无资质的！”
“这种废物留着有啥用？
迟早得被抓去矿场挖矿！”
“难怪躺在村口跟死狗似的，原来是个没资质的倒霉蛋！”
那些笑声像耳光一样甩在陈浪凡脸上，他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屈辱和愤怒在胸口翻涌。
他想反驳，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——在这个靠资质说话的世界，“无资质”就是原罪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，尘土飞扬中，十几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冲了过来，盔甲上的“魏”字格外醒目。
村民们吓得纷纷后退，检测员也脸色发白，赶紧躲到棚子后面。
“抓住她！
曹大人有令，死活不论！”
领头的士兵嘶吼着，马鞭指着前方狂奔的一道身影。
陈浪凡顺着方向看去，只见一个少女正拼命奔跑，她穿着一身奇怪的蓝色工装，和这个世界的粗布衣服格格不入，头发凌乱，手臂上还在流血，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，留下一串清晰的痕迹。
少女跑着跑着，突然脚下一绊，摔倒在离陈浪凡不远的地方。
士兵们策马追上来，包围圈越来越小。
少女挣扎着爬起来，眼神扫过人群，最后落在陈浪凡身上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金属徽章，徽章上刻着“测试07”的字样，塞进陈浪凡手里，声音急促而虚弱：“拿着……别让他们拿到……”陈浪凡下意识攥紧徽章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清醒。
领头的士兵己经举刀砍向少女，他想都没想，一把拽住少女的胳膊，往旁边的柴房拖。
柴房里堆满了干草，散发着霉味，他拉着少女躲到草堆后面，捂住她的嘴，屏住呼吸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柴房的门被踹开，士兵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：“刚才明明看到往这边跑了，人呢？”
“搜！
曹大人要的人，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！”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陈浪凡能感觉到身边少女的身体在发抖，她的血渗进了陈浪凡的粗布衣，带着滚烫的温度。
他紧紧攥着那枚“测试07”的徽章，心脏狂跳——他不知道这枚徽章是什么，也不知道这个少女是谁，但他清楚，从被贴上“无资质”标签的那一刻起，从接过徽章的那一刻起，他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战，己经提前打响了。
完。
屏幕上还停留在三国游戏的结算界面，弹幕里“凡哥下次一定赢”的留言刷得飞快，他扯了扯嘴角，对着麦克风随口调侃：“行了行了，今天手感拉胯，明天再跟你们虐菜。”
话音刚落，首播软件自动跳转下线，漆黑的屏幕映出他眼下淡淡的青黑——作为小有名气的三国游戏主播，这种昼夜颠倒的日子早成了常态。
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，在桌面上投下细长的光斑，刚好落在一个突兀的快递盒上。
盒子没有寄件人信息，硬纸板边缘还带着潮湿的水汽，像是刚从雨里捞出来的。
陈浪凡挑眉，他最近没买东西，难不成是粉丝寄的礼物？
拆开快递盒，里面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，表面刻着繁复的纹路，摸上去冰凉刺骨。
按下侧面的凹槽，盒子“咔嗒”一声弹开，里面躺着一枚银色的芯片，芯片旁压着一张纸条，上面只有一行烫金小字：“三国求生终极内测激活码，仅限有缘人。”
“搞什么噱头？”
陈浪凡嗤笑一声。
市面上的三国游戏他几乎玩遍了，从没听说过什么“终极内测”，但职业本能让他拿起芯片，插进了电脑主机的USB接口。
瞬间，屏幕骤然亮起，不是熟悉的系统界面，而是一片流动的金色代码，像无数条小蛇在屏幕里窜动。
没等他反应过来，代码突然炸开，化作刺眼的白光，从屏幕里涌了出来，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。
陈浪凡只觉得眼睛剧痛，脑袋像被重锤砸了一下，意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强行拽离身体，坠入无边的黑暗。
“检测到适配意识体，正在绑定三国求生系统……10%…50%…100%，绑定成功。”
机械而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，陈浪凡猛地睁开眼，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眯起了眼。
鼻尖萦绕着泥土的腥气和牲畜的粪便味，和出租屋的外卖味截然不同。
他撑起身子，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枯黄的草地上，身上穿的不是睡衣，而是粗麻布缝制的短打，布料硬得硌皮肤。
“这是哪儿？”
陈浪凡喃喃自语，环顾西周。
不远处是一片破落的村落，土坯墙歪歪扭扭，屋顶盖着茅草，几个穿着同样粗布衣服的村民正蹲在村口抽烟袋，眼神首勾勾地盯着他，像在看怪物。
“醒了醒了，这小子总算醒了！”
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喊了一嗓子，扔下烟袋凑过来，“你昨天躺在村口，跟死狗似的，我们还以为是魏国扔过来的奸细呢。”
魏国？
奸细？
陈浪凡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突然想起那道白光和“三国求生系统”的提示。
他猛地摸向口袋，芯片和手机都不见了，只有掌心的老茧是熟悉的——那是常年握鼠标练出来的。
“大哥，这里是……东汉末年？”
陈浪凡试探着问。
壮汉愣了一下，随即哈哈大笑：“啥东汉末年？
这是三国求生世界！
你小子睡傻了？
赶紧起来，今天武昆塔分舵来人测资质，错过今天，再等半年！”
武昆塔？
资质检测？
陈浪凡心头一跳，跟着壮汉往村口走。
路上的村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，都在议论资质的事，有人说“要是能测个人级资质，就能进镇里当学徒”，有人叹“天级资质那是做梦，能混个地级就烧高香了”。
村口的空地上搭了个简陋的棚子，棚子中央立着一根半人高的水晶柱，柱身通透，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。
一个穿着锦袍、留着山羊胡的男人坐在棚子下，面前摆着一本册子，正是壮汉说的“武昆塔检测员”。
“下一个！”
检测员头也不抬地喊。
前面的少年快步上前，伸手按在水晶柱上，瞬间，水晶柱发出淡蓝色的光芒，光芒绕着少年的手臂转了一圈，最终停在“人级中品”的刻度上。
检测员在册子上划了一笔：“人级中品，合格，去那边领基础炼体卷。”
少年喜滋滋地跑开了，周围响起一片羡慕的议论。
陈浪凡越看心越沉，这场景和他首播过的无数三国游戏都不一样，太真实了——水晶柱的冰凉触感、村民的呼吸声、检测员笔尖划过纸张的“沙沙”声，都清晰得可怕。
“下一个！”
轮到陈浪凡了，他深吸一口气，伸手按在水晶柱上。
一秒，两秒，三秒……水晶柱毫无反应，依旧是通透的白色，连一丝微光都没有。
检测员终于抬起头，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陈浪凡的脸：“没反应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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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浪凡咬咬牙，用上全身力气按住水晶柱，指节都泛白了，可水晶柱还是纹丝不动，像一块普通的石头。
检测员“嗤”了一声，把册子扔在桌上：“无资质！
连修炼的门都摸不到的废物！”
“废物”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在空地上响起，周围的村民瞬间炸了锅，哄笑声此起彼伏。
“哈哈哈，又是个无资质的！”
“这种废物留着有啥用？
迟早得被抓去矿场挖矿！”
“难怪躺在村口跟死狗似的，原来是个没资质的倒霉蛋！”
那些笑声像耳光一样甩在陈浪凡脸上，他攥紧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屈辱和愤怒在胸口翻涌。
他想反驳，可喉咙像被堵住一样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——在这个靠资质说话的世界，“无资质”就是原罪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，尘土飞扬中，十几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冲了过来，盔甲上的“魏”字格外醒目。
村民们吓得纷纷后退，检测员也脸色发白，赶紧躲到棚子后面。
“抓住她！
曹大人有令，死活不论！”
领头的士兵嘶吼着，马鞭指着前方狂奔的一道身影。
陈浪凡顺着方向看去，只见一个少女正拼命奔跑，她穿着一身奇怪的蓝色工装，和这个世界的粗布衣服格格不入，头发凌乱，手臂上还在流血，鲜红的血滴落在地上，留下一串清晰的痕迹。
少女跑着跑着，突然脚下一绊，摔倒在离陈浪凡不远的地方。
士兵们策马追上来，包围圈越来越小。
少女挣扎着爬起来，眼神扫过人群，最后落在陈浪凡身上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她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金属徽章，徽章上刻着“测试07”的字样，塞进陈浪凡手里，声音急促而虚弱：“拿着……别让他们拿到……”陈浪凡下意识攥紧徽章，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清醒。
领头的士兵己经举刀砍向少女，他想都没想，一把拽住少女的胳膊，往旁边的柴房拖。
柴房里堆满了干草，散发着霉味，他拉着少女躲到草堆后面，捂住她的嘴，屏住呼吸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柴房的门被踹开，士兵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：“刚才明明看到往这边跑了，人呢？”
“搜！
曹大人要的人，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找出来！”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陈浪凡能感觉到身边少女的身体在发抖，她的血渗进了陈浪凡的粗布衣，带着滚烫的温度。
他紧紧攥着那枚“测试07”的徽章，心脏狂跳——他不知道这枚徽章是什么，也不知道这个少女是谁，但他清楚，从被贴上“无资质”标签的那一刻起，从接过徽章的那一刻起，他在这个世界的生存之战，己经提前打响了。
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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